[周关]恶果
*时间线混乱，私设混乱，某些生理常识让它随风而去吧我就想给他们俩吃小龙虾。
偏爱造就恶果。
周巡和关宏峰从汉阳分局里出来，天已经擦黑了。
十月末的武汉，凉意顺着衬衫领子钻进去，周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两个人走下台阶，关宏峰说：“嫌疑人是晚上十点半的飞机，可以先吃个饭再过去蹲点。”顺手把围巾搭在周巡肩上，周巡立刻给自己缠得严严实实，长围巾和皮夹克白衬衫的搭配让他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看起来有种小孩儿似的滑稽，他伸手蹭了蹭鼻子：“行，去哪吃啊？”
关宏峰快走几步，伸手拦出租车，侧头说：“你不是念叨了好几天的小龙虾？”
周巡眼睛一亮，抢先一步把车门拉开，两个人坐进去，关宏峰吩咐司机：“师傅，雪松路谢谢。”
周巡不知道他今天办了一天的案子还有心思打听这些，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关宏峰笑了笑：“刚才老郑要请我们吃饭，说雪松路有一家小龙虾味道不错，我跟他说咱们俩自己去就行了，还能报销。”他这样一笑，原本严肃冷硬的轮廓柔和很多，周巡原本就因为办案顺畅心情不错，瞥一眼关宏峰的笑脸，心情更好了。
雪松路的小龙虾餐馆很多，出名的不少，现在正是晚饭时间，那些名声在外的网红店有不少客人坐在外面等位置。周巡挑了一家不用等位的进去，两人直奔二楼，选了三个口味的小龙虾。
做这一行的三餐不定时是家常便饭。周巡和关宏峰从津港坐卧铺一路来到武汉，也就早上下车之后在酒店餐厅吃了碗清汤面，之后在汉阳分局又是跟人寒暄又是查案卷调录像找证人，中午什么也没吃，直到现在胃里还是空空如也。
周巡把菜单翻过去一页看主食：“空腹吃辣不好，要不先给你上一碗蟹黄粥？”
关宏峰把大衣脱下来搁在旁边的椅子上：“两碗吧，酒也别喝了，晚上还要去蹲点。”
周巡把嘴边那句“再上两瓶啤酒”咽了下去，抬头对服务生说：“那就两罐冰峰。”
两人忙了一整天，还要养足精神准备晚上的蹲点，饭菜一上桌齐齐动筷。
周巡喝了粥，套上塑料手套，双手并用，拆壳吮肉，很快吃得额头见汗；关宏峰的吃相没他那么大开大合，速度却也不慢。他们在这人声鼎沸、热辣鲜香的热闹里默不作声风卷残云，三盆小龙虾很快就见了底，连脚边用来装龙虾壳的铜盆都被服务生清了两遍。
周巡吃饱喝足，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叼着牙签低头看表，问对面的人：“还早着呢，要不先回去眯一会？”
关宏峰多少也有点犯懒，他看看外面天色，摇头：“直接过去吧，困了就在车里歇。”
按照汉阳分局给的情报，嫌疑人坐的那班飞机十点半落地，到家大概十一点半，周巡和关宏峰把车停在单元对面一个背光的角落。
小区的绿化做得不错，前面是半人高的灌木丛，头顶还盖着层层叠叠的银杏叶子。周巡把车灯都关了，座椅往后调了调，这车是他们跟武汉这边借的，其实有一点逼仄，关宏峰看他怎么调整都别扭的样子，说：“不行就坐后面吧。”
周巡嗤地一笑：“你不如让我直接躺着得了。”他一手扶着副驾驶的椅背回头看，确定今晚月明星稀，是个抓人的好天气。
一静下来，就能听到小区居民细碎的说话声和走动声，停车的位置太刁钻，普通人日常生活的烟火气就像那些声音一样，跟他们隐隐约约隔着一层，并不真切。
关宏峰上一次带着人蹲点还是小半年前，那次的人要多得多。他看着车窗上一小块污渍，黑暗中存在感最强的是周巡身上有点刺鼻的烟味，但他早习惯了这味道，脑子里把这次行动的边边角角重新盘了一遍，大概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允许自己暂时松松脑子走走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关宏峰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碰了碰。
“老关，你多久没回家了？”周巡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闲聊，他私下里通常不叫他“关队”。
他没看周巡的脸：“半个月，怎么了？”
“我爸下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这案子什么时候结了，我好回家相亲。”尾音拉长，很不情愿的样子。
关宏峰说：“老人都是这样，你要是现在不想成家，回去就多哄哄他。”
周巡哎了一声，突然静了静，低声说：“对不住啊老关，我不是故意……”
关宏峰无声笑了一下，周巡有时候心思过于敏感细腻，是优点，也是缺点。
他说：“我知道。”
衣摆摩擦座椅，周巡坐正了，肩膀靠着肩膀，他可能本来想对关宏峰说些什么，此刻换了话题，难免显得有点没话找话：“你弟最近跟亚楠走得有点近你知道吗？”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对着上级讲同事的花边新闻似乎不太合适，刚要把这句带过去，就见关宏峰转头看着他，脸上居然有点惊讶的神色：“宏宇和亚楠？”
周巡看着关宏峰被车里模糊光线勾勒出的半边轮廓，突然想抽烟，他搓了搓手指，笑起来：“你不会一点都没察觉到吧？”洞察力细致入微，破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的长丰支队队长居然也会有灯下黑的时候。
关宏峰闭上嘴，他只是觉得关宏宇最近没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三天两头来找他是个好现象，万万没想到原来是借着他和法医室暗通款曲。
周巡用手肘戳戳他：“哎，你不会真没谈过恋爱吧，你弟每次跟亚楠说话那表情连我看了都想揍他，我还以为你没反应就是默许了呢。”
关宏峰跳过第一个问题：“宏宇也不小了，想成家很正常。”
周巡最听不得他这老气横秋的语气，哼声笑：“那您是不是也得赶在三十岁高龄之前先把终身大事办了啊。”他看着关宏峰近在咫尺的侧脸，心里生出一股近乎咬牙切齿的不甘来。
*感谢我的法律顾问 @权仔 ，肉柴，随便吃两口得了。
*想起我第一次去武汉还是跟坑宝一起坐卧铺，大清早坐在出租车里迎接武汉的清晨，啊想念坑宝和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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