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水刀

意难平

[伪装者][凤梨]痴情司(一)

王天风x于曼丽

是的你们没看错,而且我并不承认这是拉郎(。

作为一个热爱着救世主梗的狗血爱好者早在曼丽身份被揭穿那集就觉得这俩很萌,可以一写,然后看到棒棒糖我终于忍不住了,鬼畜疯癫军统教官(喂)vs傻白甜鬼气萝莉这对多么带感(。

以及我的上限果然就是三千字,以后请叫我三千之壁←

争取三更完结。

(还在等论坛体的小伙伴,打人不打脸,唯一的承诺就是我不会坑以及那个其实已经写了一半了。)


民国27年。

 

曼丽歪着头,手指一寸一寸的摩挲着青色石砖的缝隙。

最近一个月来,女牢里的犯人渐渐少了。押送她们出去狱警都僵着一张脸,半个字也不肯透露,可谁都知道是被拉出去处决掉的。

这间牢房里关押的大多是身背几条性命的重犯,进来时个个煞气逼人,活似吃了人的女魔头,如今竟也有被吓破了胆的,镇日里嘤嘤哭泣,惹怒了牢头,原本每日处决一个,后来干脆加快了速度,不过几日,这牢房竟空了。

上午带走的,是曼丽以外的最后一个女囚。

“原本是要放任咱们自生自灭的。”那女囚认了命,之前从未与曼丽搭过话,到如今也开了口,纵然曼丽一句话不应,她照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冷冰冰的青砖石墙说话。

“哪里晓得外面打仗了,这边都被新政府接管,咱们呀,都是碍眼的虱子,得尽早拍死。”

曼丽垂着眼,日光映在地砖上,亮得刺眼,她却眼不眨的盯着瞧,那神态与其说是活人,倒不如说更像个人偶,没有半分活气。

女囚被带走前,还在自得其乐:“……我那个儿子,若活到今日也该有三岁了,一定长得像我,可不能像他那个畜生爹爹。”

她瞧着这个漂亮人偶似的少女,心里生出一丝恶毒的促狭之意,便装模做样的叹口气:“我这辈子是什么都经历了,你小小的年纪,这样就死了,也能甘心?”

曼丽仍然不应她,蚂蚁在砖缝里爬来爬去,她拈起一只,到底还是放了。

待狱警把那女囚带走,牢房里才终于安静下来。

 

窗外的天光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曼丽的手脚冻得发僵,她百无聊赖的想,若是这几日再没人来提她出去,说不准便要冻死了。

到了黄昏,寂静如死的牢房里模糊的听到一阵嘈杂,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脚步声渐次清晰,她听到狱警用从未有过的恭敬语气说:“长官,就是这了。”

笨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暗沉沉的阴影里立着一个人,狱警垂着头肃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口。

曼丽抬起头,她瞧不清那人的样子,却能感知到对方正用一双犀利冰冷的眼盯着她。

曼丽已许久没尝过害怕的滋味,这回竟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随即又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迎着那道含义莫辩的目光,勾起一个妩媚的笑来。

可惜,笑容虽妩媚,却仍是不沾人气。

门外的人一脚踏进来,狱警则识相的退出三丈远,看起来倒像是巴不得不入这位长官的眼。

 

“于曼丽。”

站在牢房中央的男人,年纪说轻不轻,说长不长,一身笔挺军装,模样毫不出奇,曼丽阅人无数,却是一眼就知道对方段数高出自己太多。

她垂下眼,长长的羽睫浸在碎金似的夕阳里,整个人显得无辜又娇弱。

“我叫锦瑟。”

声音带着哑,那把婉转如莺的好嗓子里像是掺着沙,听不出半点娇柔。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那个至少背了三条人命、手段狠毒的妓女锦瑟?”

曼丽未料到自己时至今日仍会被那两个字触痛。散乱的发丝遮住她的脸,单薄的棉袍起不到半分御寒作用,男人看到她在微微颤抖。

天色渐暗,牢房里的温度也渐渐降下来,男人问:“那于曼丽又是哪个?”

曼丽答:“和一个姓于的湘绣商人被水匪杀了。”

“她是做什么的?”

“商人的妹妹,女学生。”

“你呢,你又是谁?”

“……我是锦瑟。”

“锦瑟是做什么的?”

曼丽抬起头来,那人一双精光乍现的眼牢牢的盯着她,叫她连动怒都不敢。

“是妓女,”她轻声说。“是杀人犯,是黑寡妇,是我。”

男人笑了笑,弯着身子蹲下来同她平视:“14岁到16岁的时候是锦瑟,17岁的时候是于曼丽,18岁到19岁又变成了锦瑟,你是想这么告诉我?”

曼丽抿着嘴唇,脸上流露出的那点怨恨使她看起来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她想,我都要死了,怎么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

“你觉得自己要死了?”

对方压低了嗓子,脸上那仿佛洞彻了她心思的笑意让她不寒而栗。

“不论是锦瑟还是于曼丽,你觉得你摘得清?你是不是想着,这辈子有个清清白白的于曼丽活过就够了,你就可以以锦瑟的身份去死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

曼丽那副死人面具终于崩裂,她冷笑,扬声:“还等什么呢长官,今儿个不是该我行刑了吗?”

外面的狱警磨磨蹭蹭的不敢进来,男人平平淡淡的一句“继续守着”令门口重又安静下来。

曼丽不服输的同他对视,像一只不按章法撕碎猎物于是搞得自己也遍体鳞伤的小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分明还染着血腥气。

这哪里是认命去死的人呢。

男人大笑,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瞧着曼丽:“锦瑟是你,于曼丽也是你,仇是你的,恨也是你的,如今仇报了恨消了,你才活了十九年,难道就不想做点对得起你清清白白女学生身份的事?”

曼丽倔强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她不晓得这个看起来高深莫测的人专程跑到这里折辱她、点拨她究竟是图的什么,她哪儿还有值得别人图谋的东西呢?

她犹犹豫豫的问:“……你想叫我做什么?”

“想叫你继续读书。”对方说。牢房里点亮了灯,惨白的灯光给他镀上一层冰冷的轮廓。

“不过,我们不教论语诗经那些东西。”

曼丽越发迷茫了:“你是老师?”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三分敬畏。

“可以叫我老师,或者教官也可以。你念过几天书,该知道什么叫家国有难,当杀身以报国。”

曼丽懂了,他是想训练自己上战场,然而这身份是她从前做梦也没想过的。

她说:“可我只会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哪里上得了战场……”她开始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个疯子,竟妄想将一个没几天好活的杀人犯训练成战士派去战场。

那人将她乱七八糟的小心思看在眼里,不以为意:“如今是战时,能用的人为什么不用?你年轻漂亮,既能忍又能狠,脑子也算得上灵光,又深谙男人心理,这样的好苗子哪里去找。”

他这样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打算赤裸裸的摊在曼丽眼前,她浑身的血一下子凉了下来。

原来如此,曼丽的脑子嗡嗡作响,怪不得,果然是这样。

“怎么,失望了?”那人嗤笑。“国难当头,哪里都是战场。”

他背着手,俯下身子,轻声说:“你厌恶自己的过去,想摆脱它,最好的法子可不是逼着自己忘了,而是用你在那学到的东西,做点有用的事。”

他的语气与来时截然不同,仿佛是个谆谆教诲又慈爱的师长,有种教人不得不听信他的力量。

曼丽瞪着他半晌,说:“你是不是在收每一个学生的时候都要先胡说八道一番,给人家洗脑?”

男人宽和的回应:“因人而异。希望你还没忘记什么叫做尊师重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用这种语气同我讲话。”

曼丽气结:“我要是不答应你,你要如何?”

“你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提醒她。“而我今天来同你讲这些,是因为我懂礼貌。”

“有没有人说你是个疯子,净做些普通人不会去做的事。”

“有倒是有一个。另外记你一次过,希望你明天可以主动来找我领罚。”

“……”曼丽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个人以神明般的身份从天而降,又强硬的安排了一番,还说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叫她再没办法安心的等死,简直不是“莫名其妙”四字可以形容。

自己这辈子明明已经过到头了,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别是做了个梦吧?

对方将她的沉默视为认输,微微一笑:“作为你的老师,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他掏出一份证件,递给曼丽:“从今天起,你叫于曼丽,不再是什么即将处决的死刑犯,而是我王天风的学生。”

“记着,你的这条命,是我保下来的,我说的话你必须一字不差的执行。”

“哪怕是我要你把命还给我,你也得给。”

“听清楚了吗?”

曼丽怔怔的望着手里的证件,良久才抬起头,轻声回应:“是,老师,曼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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